江川农场位于松花江下游的冲积平原上。蜿蜒20多公里的松花江犹如一条白色的蛟龙,时而温顺有佳,声息全无;时而暴跳如雷,波涛滚滚。许多老人还清楚地记得1964年夏季,风平浪静的松花江突然狂风大作,几个昼夜的暴风雨过后,江水以锐不可挡之势越堤而出。瞬时间,几万亩大豆、玉米、小麦被汹涌的江水浸泡在一片汪洋之中。半个月后,江水才带着得意的笑容缓缓地退去。然而,人们赖以生存的粮食却所剩无几,小麦的平均亩产只有14公斤。
望着被“洪魔”冲毁的家园,2000多名职工打着红旗走上了江堤,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筑堤会战。北大荒的严冬,零下30多度,把人们揣在怀里的窝头冻成了铁疙瘩。许多人手和脚都起了冻疮,然而它们硬是凭着北大荒人战天斗地的豪情,用铁锹、搞头、土筐、推车等简陋工具,累计挖冻土58.6万立方米,修堤坝21.8公里,拉开了农场治理水患的序幕。此后,农场又先后组织四次水利建设大会战,修筑完成了姜华至黑贝20公里长的沿江大堤。
就在全场上下都在为解决“水患”而辛勤工作的时候,又一场始料不及的毁灭性灾害悄然降临。1969年,旱魔张开了血盆大口,无情地吸干了大地的“血液”,人们再次看到了不想看到的“绝产”局面,面对洪、旱两魔的猖狂,勇敢的江川农场人民并没有退缩,反而坚定了他们治水用水的信心。1971年5月26日,江川农场第一座水利工程灌溉站在一阵劈啪炸响的爆竹声中动工了。人们不分昼夜,歇人不停工,困了就睡在工棚里,饿了就啃凉干粮,渴了就喝松花江水,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,就是尽快使灌溉站投入使用,解决旱的问题。许多同志由于长期住在潮湿的帐篷里,患上了风湿、痛风等关节病,有的因吃饭不及时,得了严重的胃病,最让人难熬的是两种病同时落到一个人的身上,发作时痛得人下不了床,直不起腰。至今,有老职工回忆起那段往事时还动情地说:“那时,心里没有一丝的杂念,把农场交给的任务看得比生命重要,今天看到灌溉站在农业生产建设中发挥出了大的作用,我们心里有说不出的安慰。”1977年10月1日,江川农场人民永远忘不了的日子,历时6年紧张施工的灌溉站终于竣工并通过试车通水,昔日野性难驯的江水乖乖地顺着灌渠涌向了干渴的田野。那一年全场麦豆总产超历史最高水平,职工们沸腾了。
然而,事情的发展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么一帆风顺,旱的问题解决了,涝时排水的问题又接踵而来。江川农场北部生产队由于邻江只有1公里且地势低洼,松花江稍有动作都会积水成灾,西部生产队虽然情况不十分明显,但要遇上洪涝,内外水齐袭,也显得势单力簿。1973年至1985年之间,江川农场曾多次遭受内外水不同程度的侵入,最为严重的是1973年春,造成了垮堤22处,粮食减产80%以上。面对这种不利局面,江川农场审时度势,提出了两项根治措施,首先加大种植业调整力度,扩大水稻种植面积,以稻治涝。二是建一座流量为10.64立方米/秒的强排站。1986年12月,经过全场干部职工的不懈努力,强排站建成了,不仅为旱田作物减轻了内涝损失,也为农场今后的水田开发打下了坚实基础。
1987年,江川农场水田面积达到2万多亩,引水灌溉成为农业生产中的重要环节,其中引水渠道不畅是个大问题。1990年3月的一天,农场决定架一座引水渡槽,彻底解决西部生产队的供水问题。从1991年至1998年,农场先后投资4200余元完成了排灌站排水方涵的接长工程和松花江东部、西部5170米堤防消险加固工程,标准达到50年一遇。
就在人们对未来生活充满美好憧憬的时候,老天似乎有意要考验江川农场人民的毅力。1998年8月22日,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汹涌而至,大有不把江川大堤撕开一道口子不罢休的势头。黑夜里,风急、雨狂、浪凶,所有的恐怖都在一夜间同时出现,50米长的防浪草龙被狂风和大浪撕得粉碎,压护堤布上的沙袋被卷入江底。农场的党员干部10人一组都分到了一段最危险的堤坝,他们要随时处理管涌和铺设护坡彩条布。整夜拉网式的、地毯式的排查,成群的蚊子向人们扑来,肌肤被叮起一串串包,让人难以忍受,他们就随手抓起一把烂泥糊在脸上、脖子和手臂上,坚持巡堤。9月15日,洪魔终于无法抗拒江川人民的顽强和神勇,俯首东去。
必须解决内涝问题,再难也要建一座排灌站的设想初步形成。缺少资金,农场低下身段四处化缘求借。没有技术,他们请来了省水利设计专家。人力短缺,兄弟农场伸出了援助之手,一场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大会战开始了。整整一年过后,1999年9月,一座以排内涝为主的强排站在农场东部沿江大堤下落成投入使用,人们敲锣打鼓,雀跃欢呼。
光阴似箭,时间进入2018年,江川农场已经是拥有水田面积30万亩的水稻专业场,建有灌桥涵482座、闸门196座、灌溉站2个、排水站2个、机电井5681眼、排水总渠117条约278公里、排水支渠280条约500公里,形成了涝能排,旱能灌,旱涝保收的现代农业水利灌溉格局,为当好国家粮食安全“压舱石”提供了保障。
(作者单位:黑龙江省江川农场医院)
责任编辑:农垦经济研究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