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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小路,那些时光

时间:2024-05-17 作者:赵学莲 来源:《中国农垦》2024年第4期 点击次数:2220


1990年出生的我,是地地道道的江苏岗埠农场人,现在的岗埠生产区就是我长大的地方,也是岗埠农场建场时的场部所在地,我们平时都叫它岗埠庄。这里有个小岭,据说海拔有13米左右,但是到底有多高,没有科学测量过。岭上有一南北方向的道路,将岗埠庄分成两部分,东边的叫东岗埠,西边的叫西岗埠。

小岭往东有一条主路,我们家住在主路的北边,距离小岭最高处约200米,门前这条路,在我的记忆中,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由于学校在西岗埠,从幼儿园时起,我们就得“越岭”求学了。那时候,父母忙着农活,没有接送孩子上学的习惯,从幼儿园开始,只有第一天是由父母领到学校的,之后就会让大一点的孩子带着一起上学。小岭虽然不高,但是当时我们还小,背着重重的书包,弯着腰,走得很吃力。每当走得气喘吁吁的时候,我们就会很羡慕大人,因为看上去他们走起来并不费力气。

现在,每当我带着儿子回家,牵着他的小手往岭上走的时候,他也喊着“好累、好累……”,而现在的我已经如履平地了,当我的角色从孩子变成母亲,那个在小时候看起来陡峭的上坡,已经成了我眼里的小土坡……也许这就是成长。

上学时,门前的路对于我们是一个小小的“挑战”;但在学骑自行车时,这条天然的下坡路,就成了绝佳“练习场”。从高高的坡上,骑着自行车冲下来,那种被风包裹着的感觉让人身心舒畅,在我们单调的童年时光里是一种难得的娱乐方式。

如今路还在这,被修成了平坦的水泥路,但那让孩子“疯长”的时代已经画上句号了。像我带儿子回到老家时,不管路上有没有车,我爸妈都不敢放任他像我小时候那样骑车。就算是骑着自行车,我爸也是在后面扶着跟着小跑,不敢有一刻放手,一直在提醒他小心点、慢点,生怕他摔着、碰着。

以前没有水泥路的时候,一到下雨天路面就会变得泥泞不堪,就算穿着水鞋,外面也会包裹上厚厚的泥巴,加上是上坡,上学之路变得异常艰难,到了学校,小腿肚酸得直打转。夏天雨下得特别大的时候,路面特别容易打滑,记得每到下雨天,我都会摔倒好几次,有几次因为回家换衣服上学都迟到了。所以我特别喜欢冬季的雨天雪天,因为温度低,早上上学时路面已经被冻住了,而且由于车辙印、脚印的关系,冻住的路面高低不平,踩上去咔咔作响,特别好玩。不过,这一切到了阳光普照的中午,就又被“打回原形”了。

上初中的时候,我们要去7公里外包庄的中学上学,骑自行车大约需要半个小时,一个星期回家一次。这条路是我记忆中第二深刻的一条路。在我们村庄后面1.5公里处有一条河,名为淮沭新河,这条路在河的南岸,是当时我们村通往包庄最近的路。在当时的我眼里,这条路很宽,差不多是我家门前小路的两倍宽,而且是石子铺成的。每个星期天下午,我们村一同去上学的同学都会带着一周的换洗衣服和伙食费,搭伴骑车往包庄赶。当时一边骑车一边聊天、说笑,也不觉得累,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。

不过也有难以忍受的时刻,每当有车辆行驶过来时,车尾后面跟着的尘土仿佛一条黄土色的河流,扬起的尘土令人窒息,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停下,拉起外套把头包住,尽管这样,头发里也会落入一些沙子,到学校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、洗头。有的同伴自嘲道:“汽车一个油门,我们两壶开水。”

在我初二的时候,这条尘土满天飞的沙路修成了水泥路,虽然还是有些许尘土,但是对比之前好了太多。待我考上县里高中后,我就很少骑车在这条路上奔波了。现在,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,城乡重新规划建设,这条路已经没有了,但是我对它的记忆永远无法消失——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一群求学者的背影上,追赶着希望。

大学毕业后,回到家乡工作已经十年了。在这十年间,农场发生了很多变化,通向居民点的大路小路都修成了水泥路,主干道都铺成柏油路,规划出停车位、人行横道,田间小道也都经过硬化,农业机械在路上行驶的时候再也不会出现我小时候的那种情况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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